塔娜觉得受辱,面子上很是过意不去,但她今日是来找妲蒂晦气的,总不能还没见着妲蒂的面,自己就先气得不轻吧,没这个道理。所以她忍下心里的不痛快,扬起一抹笑意朝屋里喊话,“妲蒂阿姐,我是塔娜,我来看你了。”
“你哪里是来看我的,你分明就是来看热闹的。”妲蒂的声音和她的人同时出现在塔娜面前,然后她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塔娜的肩膀,看向站在院子里的吉利,空气中弥漫着些许酒气,熏得妲蒂抬手拂了拂鼻前的空气,“怎么,今日你准备替吉利撑腰,想让玉奴跟这个畜牲回去?”
开口就是畜牲,当真是半分情面都没留啊!塔娜没有感叹妲蒂的无情,只觉得她肯定是因为回到了都尉府,几日后的回归宴阿父又交给了她操持,她手里有了点儿权势,才敢在她面前这样放肆和嚣张。
塔娜扭头望了一眼吉利,阿奴玛的这个二儿子她还是知道的,胆子小,脾气却大,明明只是个奴才,却要仗着主子的身份作威作福,真遇到事情了,很快就怂了,这就是阿母看不上他,不愿意交差事给他办的真正原因。
“话可不能这样说,妲蒂阿姐,你还真要将他们夫妻给拆散啊?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?”塔娜侧身往旁边站了站,让妲蒂看到如今吉利的模样,说道:“你仔细看看吉利,他多委屈啊,没有玉奴就借酒消愁,分明就是没有玉奴他活不下去,你就把玉奴叫出来,让她跟了吉利回去吧。”
妲蒂的目光再一次落到吉利身上,“我以为上次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,既然你又找上门来,那我就再说一遍。玉奴是我阿母给我的女役,这世上除了我之外,没有任何有人权利对玉奴进行处置。你们这些个黑心肝的,趁着我不在强娶了她。强娶了她也就罢了,要是婚后你待她好,玉奴也愿意跟着你我也无话可说,偏偏你待她不好,动辙打骂,言语羞辱,完全不将她当个人看。如今我回来,自是会为她撑腰。歇了让她跟你回去的心思吧,往后玉奴与你吉利没半分钱关系。”
“不是,妲蒂阿姐,你还真叫人家夫妻分离啊!”塔娜听出她话里的绝决,立即出言道:“你这样做叫吉利怎么办?他阿母为都尉府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,难道咱们府里连一个婆娘都给不起吗?”
这是在阴阳她不把都尉府当回事呢,要是让阿父知道了,少不得又要被训叱。妲蒂倏地朝塔娜看过去,“他阿母阿奴玛可是在你阿母跟前办差,极深得你阿母的器重。身为都尉府的女主人,难道给自己奴役一个可心的婆娘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吗?”
“怎么做不到?我阿母不就把玉奴给了吉利吗?”
“指旁人我也就不啰嗦了,玉奴是你阿母能随意给出去的吗?”妲蒂逼视着塔娜,唇角扬起几分讽刺,“当初我临走时将玉奴的身契还给了玉奴,那时她是自由身,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是你们强行将她扣留下来,还骗她与吉利成了婚。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?一个自由身的良民被你们强行婚嫁,要是告到官衙,你们可全都要吃官司的。我实在想不明白,你们是怎么好意思到我跟前来,一次一次叫嚣着让我把玉奴还给你们的?”
吃官司?怎么就要吃官司了?吉利的脑袋本就是吃了酒的,又因这回以为有塔娜小姐给他撑腰,所以吉利的脑子都懒得转动,现在听到有可能要吃官司,整个人这才紧张起来。
“我只是来要回我的婆娘,我可不想吃官司,塔娜小姐,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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